从郝家坪出发!青川或许还埋藏着更多惊人秘密

冬日的清晨,每当朝阳化开集结了一晚的凝露寒霜后,整个小城就会被一团庞大的、连根拔起的、渺渺茫茫的雾气所裹挟。像是浸泡在了牛乳里,一副睡眼惺忪、不肯出浴的模样。

乔庄中学门口的爬山虎,在墙壁上无心织就了一幅绵延壮丽的蜀锦。仿佛是被这织锦牵引,又像是应了步道两旁翠竹的邀请,不经意间便来到了郝家坪战国墓葬群遗址公园。

两座并立的仿古阙楼上,分别写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青川县郝家坪战国墓葬群”。走进园子,但见草木繁盛,水麻柳葱茏。鬼针草一边开着白色的细花,一边结着粘人的果实。千里光葳蕤又淳朴,一年四季,花开不败。草木深处是一圈洼地,这里就是后来在国内外学术界引起极大轰动的“青川木牍”出土的地方。

木牍是古人用来写字记事的木笺,多用竹子制成。东汉王充在其《论衡》中说:“竹生于山,木长于林,截竹为简,破以为牒,加笔墨之迹,乃成文字。”并进一步解释说:“断木为椠,柝之为板,力加刮削,乃成奏牍。”

在造纸术还没有诞生的年代,聪明的祖先便用竹片作为书写工具。如此久远和神秘之物,实在很难将它与大山深处的青川联系起来。

或许,万物都有其归藏与出世的玄机。

青川县白水关出土的吕不韦铜戈。

1979年1月,正值春寒料峭之时,乔庄镇白井坝生产队农民王文聪趁着农闲准备建房,他将新房的屋基选在了郝家坪。挖地基那天,乡亲们都来帮忙。挖到差不多一米深时,他们发现向下的土质很松,还出现了一些木板。他们除了惊奇,还有些兴奋,撬开木板后,竟然发现了一些古代的陶器和铜器的残片。

他们判断,这些绝不单单是一些古人的旧物,自发地保护好现场。王文聪等人则徒步到县文化馆报告。很快,郝家坪迎来了由四川省博物馆和青川县文化馆组成的考古发掘小组。

郝家坪自此声名大振。经过三次发掘,考古队共清理出72座战国中晚期墓葬,400多件随葬器物。在众多出土文物中,编号为M50的战国墓发现的两枚木牍,让在场的考古专家们惊喜不已。更为神奇的是,郝家坪木牍居然是楠木质,其中一块木牍长46厘米、宽3.5厘米、厚0.5厘米,其上的文字大都残损不清,很难辨识;另一块木牍长46厘米、宽2.5厘米、厚0.4厘米,正、背面均有墨书文字,残损较少,字迹清晰,共121字。

正是这短短的121字,给世人带来了无限的惊喜和震撼。

它们让时间回到了2300多年前。

彼时的秦国,只是战国时期的一个诸侯国,而其君主却有雄才大略,其中的秦孝公更是一代雄主,他继位不久,便开始招贤纳士,改革家商鞅也因此逐步走向历史前台。得益于“主上”的支持,商鞅进行了一系列改革,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使秦国从一个民弱兵疲的边陲诸侯小邦发展成为一个兵强马壮、百姓富足,进而成为各个诸侯国忌惮的强国。

公元前316年,秦惠文王以司马错领兵入蜀,蜀国灭亡。蜀王被降为蜀侯,以陈庄为蜀相。随后,巴国也被纳入秦的治下。在此之前,巴蜀之地有两个小国家,一是巴国,主要占据和分布在今四川东部的嘉陵江和长江沿岸,都城在今天的重庆。另一个是蜀国,其人民则生活在今四川北部、西部和成都平原等地,都城为今成都。

为进一步巩固统治,输出文化,秦国便有计划地向巴蜀之地进行大规模移民。就此事,常璩的《华阳国志》记载,“戎伯尚强,乃移秦民万家实之”。

作为入蜀的要冲和第一站,青川成了当时秦人、楚人的汇集之地,他们逐渐和当地蜀人融合。而这墓葬的主人,多数是在那一个历史时期迁徙而来的秦人。

通过考证墓葬群中出土的诸多物件,发现也多与“秦民移川”有关。

考古人员在发掘过程中发现了大量的白膏泥,间接说明了上述判断正确。白膏泥又称青膏泥,是秦汉时墓葬中常用的泥土,这成为后人研究楚式墓的重要依据之一。出土的半两钱与战国中期的“秦钱”有一些相像,说明此墓葬群也与“秦文化”有关。此外,出土的漆器上有“成亭”的烙印戳记,说明在战国中期,成都地区已经拥有规模较大的漆器作坊。

乔庄镇郝家坪出土的“青川木牍”,也正是此地当年有诸多秦之“迁民”的有力佐证。其中一片木牍上书:

“二年十一月己酉朔朔日,王命丞相戊(茂),内史匽,□□更修为田律:田广一步,袤八则为畛。亩二畛,一百(陌)道。百亩为顷,一千(阡)道,道广三步。封,高四尺,大称其高。捋(埒),高尺,下厚二尺。以秋八月,修封捋(埒),正疆畔,及癹千(阡)百(陌)之大草,九月,大除道及除鄶(浍)。十月为桥,修陂隄,利津□。鲜草,虽非除道之时,而有陷败不可行,相为之□□。”(□为未识字)

这是关于秦代土地田律制度的重要记载,也是目前发现的四川地区最早的农田水利政府文告。它从侧面证实,战国时期的秦国也是一个农耕诸侯国。它虽然与戎狄、东胡等游牧民族接壤,但居民的主要生活方式还是以田地为生的农耕。

秦人入川,必定携带了他们原有的文化习俗和劳动方式,斯时的蜀地,已经采用了秦的土地田律制度。

或许,巴蜀之地的肥沃与丰饶让秦国的统治者看到了它的后勤保障潜力,而当时一心称霸的秦国,需要更多的物产特别是粮食来充裕国库,作为扩张的物资之一。因此,在蜀地推行秦国基本法律制度的同时,名臣甘茂还在汉中地区根据蜀地的实际情况,因地制宜,对秦国原有的田亩制度进行了修改,这就是青川木牍所记的“更修”二字的真正含义。

甘茂是战国中期的名臣,司马迁《史记》中说,“甘茂者,下蔡人也。事下蔡史举先生,学百家之术。因张仪、樗里子而求见秦惠王。王见而说之,使将,而佐魏章略定汉中地。”尽管他为秦国做了巨大贡献,但在权力斗争中,却只能“亡秦去齐”,最终死在魏国,终生没能再回秦国。

历来名臣命运多舛,时运乖谬,大致也是通例。

还有一个重大发现:青川木牍上的文字,字体不像六国文字,风格和结构倒类似于秦国初期的隶书。

隶书被公认为是秦朝衙狱程邈所创作。此前,秦国的通用文字乃是李斯所创的小篆。程邈被捕入狱后,毕二十年之功,首变篆书圆转为方折,去其繁复,以便书写,世称隶书。

谁也没有想到,“青川木牍”的出土,彻底推翻了这一结论。

考古学家研究发现,在乔庄镇郝家坪出土的青川木牍上的文字形成于公元前309年左右,而秦始皇统一中国的时间是公元前221年,青川木牍比之整整早了88年,也比1975年在湖北云梦县睡虎地出土的秦简早了90年。

这一发现,理所当然地打破了史家关于“隶书源于小篆之后、隶书起源于秦朝”的定论,有力地证实了郭沫若先生关于“隶书与小篆有可能起源于同一时期”的推断,澄清了书法界关于隶书起源的诸多争论,将隶书的形成年代推到了战国中后期。

郝家坪战国墓群的发掘让青川寻回了失落已久的历史坐标,它将青川有物为证的历史追溯到了2300多年前的战国时代。彼时,青川就是秦、楚、中原、巴蜀等文化交汇融合之处了。

由此,县城乔庄成为秦代古隶发源地,青川成为古隶第一县。

乔庄带给我们的惊喜还不止于此。在《乔庄镇志》里有这样的记述:20世纪70年代,文物部门在乔庄镇大沟村发掘出土了一枚剑齿象化石。

剑齿象是一类灭绝的古象,是继恐龙之后的“巨无霸”。它们生活在热带及亚热带的丛林和沼泽地带。我们可以大胆设想,远古时代,包括乔庄在内,整个青川大地被参天的阔叶林覆盖,遍地是茂盛肥美的水草,湿润的沼泽地一望无尽,生活着大熊猫、剑齿象等众多稀奇而庞大的飞禽走兽。

剑齿象等动物灭绝了,仅留下无数化石证明它们曾经的存在。唯独大熊猫幸运地活到了现在,青川成为它们固守的乐土,县内多处出现大熊猫的活动轨迹,乔庄亦不例外,距此六十公里处,有“大自然基因库”之称的唐家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野生大熊猫数量达到60多只。

文物是历史的见证者。

1988年和1990年,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先后在今三锅镇和沙州镇发现了“新石器时代遗址”。这说明,早在新石器时代,青川就有了人类活动的痕迹。目前,在青川县博物馆里陈列的石斧、石锛、石壁等石器,就是在今沙州镇江边村老田坝种子地出土的。这是目前所知县内处于原始社会时期最早的一处有实物佐证的人类居住、生活遗迹,它填补了白龙江中、下游地区新石器时代遗址的空白。

这些看起来十分粗陋的工具,是青川远古先民智慧的结晶。有了这些磨制工具,他们聚族而居的村落生活由此开始。

在老田坝,与这些石器一起出土的还有红烧土颗粒和夹砂绳纹的陶片。陶器是新石器时期的典型器物,它们被用来盛放食物和水,大部分陶器上都留有粗绳纹,这是青川先民向人类文明奔跑的物证。

后来,青川又相继出土了唐代黄底褐釉下彩绘碗、宋代陶俑、明朝的青花小碗和青花瓷碗,以及清代铜镜等珍贵文物,是不同时期文明发展的物证。

古老的土地总是深藏着诸多的秘密和惊喜。1987年9月,在今青川县沙州镇(原白水区)也出土了两件非常珍贵的文物:铜戈和铜矛,合称为戟。

戟,是戈和矛的合体。吕不韦曾是秦庄襄王任命的相国,也称相邦。根据秦国的规定,丞相负责全国政务,监督铸造兵器,因而兵器上要刻丞相的名字和皇帝的年代。

青川出土的这件战国铜戈,全长26.5厘米,保存完整,色泽光洁。戈上刻有铭文,一共20余字。正面铭文用金属锋刃器刻划而成,字口较浅,字体草率,笔道极细。正面铭文:“九年,相邦吕不韦造。蜀守宣,东工守文,丞武,工极,成都。”背面铸文:“蜀东工”。据考证,这件铜戈是秦王政九年(公元前238年),由“相邦”吕不韦监造,距今已有2000多年历史。这样的吕不韦戈,全国迄今仅发现4件,而青川这件极有可能是吕不韦在世时监制的最后一批铜戈。

后经专家确认,这件铜戈成为国家一级文物。

吕不韦戈在青川发现,证明青川彼时已处于秦国的直接管辖之下,这件吕不韦戈,应该是当年镇守此地的官兵所使用的兵器。

更有研究表明,铜戈上刻着的“九年”“相邦吕不韦造”“成都”等篆体铭文,是刻有“成都”之名的最早实物,成为成都2000多年未改城名的有力证据。“蜀东工”三字,证明早在2200多年以前,成都的手工业已经达到“国企”水平。

早在西周时期,青川就是氐族和羌族的聚居地,也居住着巴人和秦人,是《尚书·禹贡》中所述的九州之一的“梁州之域”“周秦氐地”。所谓“禹贡之域”,即指大禹故乡的区域。大禹出于西羌,是羌人的祖先,乔庄亦有修建于明代万历年间的禹王宫,以示对祖先大禹的敬仰。后来,逐渐在摩天岭南麓形成了一个多民族杂居地带。各民族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求同存异,和谐共处,团结进步。

从设立白水县开始,历代王朝相继在这块土地上建立了广武、平武、平兴、马盘、秦兴、方维、景谷、清川等县,先后隶属于沙州、北益州、龙州、平武、马盘、白水、平兴、建阳等州、郡,建置历史长达2200多年。数郡、数县并置,州、郡、县同置一地等情况时有出现。其治所多在今青川县境内的乔庄、青溪、沙州等地,各类建置约67次。

作为秦陇入蜀的咽喉之地,青川是相邻的川甘陕三省水源要地,商业、军事重地,历来为兵家必争、商贾必经之处。

马鸣阁道、金牛道、景谷道、阴平道在不同历史时期纵贯南北,其中的白水关、摩天岭关、北雄关、明月关等关隘均居险峻要冲,皆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雄壮。古往今来的人们在此跨空移时、运往行来,文化和文明在此汇流与交集、贯通和流播,一批古道、古关、古国、古城就此名扬天下。

古白水关扼阴平阳平关之要,是景谷道与金牛道的枢纽。景谷道曾是蜀锦、川茶的运销路线,也是唐、五代时期商品运输的主要路线之一,货品由青川入吐蕃后,西去接西域的丝绸之路。

马鸣阁栈道是古巴蜀通往关中的重要通道,这条道可由白龙江北上,由陇西、陈仓直通关中,绕开了险峻的秦岭,利于大部队行军和后勤运输。因此,诸葛亮五次北伐均由此道北进。

阴平道又称“左担道”,是川甘交界处一条隐秘而崎岖的山道。名为“左担”,实指道路之狭窄,挑夫只能左肩挑担行走,中途无法换肩。

公元263年冬,魏国大将邓艾率军从古阴平郡出发,到达天险摩天岭,《三国志》记载,“艾以毡自裹,推转而下。将士皆攀木缘崖,鱼贯而进”,在攻克天险之后,邓艾又绕过蜀军戍卫的青溪古城,取道今青溪镇落衣沟村进入马转关,而后南下江油关灭蜀,阴平道一夜成名。

邓艾的成功偷袭,多少有些运气的成分,却也是历史的必然。诸葛亮死后,宦官黄皓专权,阴平一线防务被撤。后来姜维治军,闻魏将伐蜀,复上表后主,说钟会陈兵关中“欲窥进取”,请遣重兵驻守阳平关口和阴平桥头,“以防未然”。而“黄皓信鬼巫,谓敌终不自致,启后主寝其事。”故邓艾才得以“如入无人之境”而侥幸进兵阴平。

阴平古道全长265公里,按照今天的一公里约等于三国时的1.33里换算,与《三国志》所记的“七百里阴平道”完全一致。

邓艾之后,阴平古道成为战略要地。

明朝初期,傅友德领兵偷渡阴平天险摩天岭,灭掉盘踞在今重庆地区的明夏王朝。1935年4月,中国工农红军与国民党胡宗南所属部队在此血战。在这片古战场上,留下了磨刀石、河中井、打箭坪、落衣沟、关虎石、红军桥、战壕等众多军事遗址。

自古以来,青溪古城就是阴平古道上的政治、军事、文化、商贸重镇。这座历史上极具军事防御功能的古城,始建于蜀汉建兴七年(229年),曾是广武县县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青川老县城所在地,迄今已有1700多年的历史。

著名地理学家、北魏郦道元在《水经注》中称今日青溪为清水,《太平寰宇纪》卷八十四记载:“青川县有清水出啼狐山,阔五丈,东南入利州界,其水清美,亦曰醍醐水。”正因“其水清美”,唐天宝元年(742年),将设在今青溪镇的马盘县改名为清川县,属龙州府,这是清川之名第一次出现。

南宋端平三年(1236年),清川县被废。元初,复置清川县;1285年,废县置清川巡检司。明洪武四年(1371年),改置清川守御千户所,兴建了所城,城内有瓮形城池,又称“瓮城”,城形整体如靴,又名“靴城”,是目前留存下来的所城建筑艺术中的一件孤品。1942年复置青川县,青川之名亦沿用至今。

光阴荏苒,沧海桑田,白水县的旧址已被白龙湖的碧波深掩,与之同被淹没的,还有古仇池国遗址。

仇池国是一个传奇。南朝宋元嘉十八年(441年),氐人杨难当率领他的族人,由陇南南下,进据白龙江上的要冲白水(今沙州)之后,建立的一个偏安的小王朝,都城便在白水。杨难当自号仇池国大秦王,其治下的仇池国凭借川陕甘三省结合部的险要和富庶,保境安民,开疆拓土,成为一个由氐族为主体的地方性割据政权。及至南朝齐建元元年(479年),又称“阴平国”。国运传至其后裔杨永安而亡(589年),先后历事宋、齐、梁、陈、北周等五朝,国祚长达150余年。

作为一个部落政权,一个隐藏在大山深处的政治特例,一个被大国包围的夹缝小国,一个十六国时期立国时间最长的政权,并不强大的仇池国至今为人津津乐道。除了易守难攻的地理优势,其“向南保守、向北妥协”的灵活外交政策,使得仇池国得以在南北大国的对峙中回旋其间,极大限度地保全了自己,延长了政治生命。

历史上,乔庄曾多次成为县治所在地。

第一次,是西魏时设的建阳郡,辖秦兴县,相当于今天市一级的政权。古秦兴县城建于乔庄河西畔的狮子梁脚下,城内街道呈十字形,依山傍水,周围峰峦起伏,形成天然屏障,四面置关戍守,以御入侵之敌。东有笔架山横亘,一将当关(楼子垭),万夫莫开。北有黄岩山壁立如门,易守难攻,民间有诗赞:“乔庄北有黄岩关,强敌入侵少生还。”西有麒麟关位于群峰脊岭之间,是城西的屏障。黄坪关则位于大坝河入乔庄河的北岸,是通往汉德亭的必经要道。

第二次是隋开皇十八年(598年),改秦兴县为方维县,县治仍在乔庄,但所属改为了平武郡。《平武县志》记载:方维故城在县(平武)东北九十里;《一统志》记载:西魏置秦兴县,并置建阳郡,隋开皇郡废,改县曰方维,属平武郡。唐武德四年(621年),方维古县曾改属沙州管辖,还是县级设置。

贞观元年(627年)方维县被撤销,并入景谷县,也就是古白水县。自此,方维古县不再出现,其辖地又被白水、昭化、平武等轮番管理。方维古城作为古蜀道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甘肃、陕西、青海等入蜀的关键道路之一,也是通往“汉德阳亭”(今江油雁门坝)的必经之地,是历代战争要隘。

乔庄古城数次毁于战火和兵匪洗劫。唐大历十四年(779年)至唐建中初年(780年),毁于“吐蕃入寇”;清嘉庆四年(1799年),毁于“白莲教起义”……待到民国末期,仅剩长500余米、宽4米的两条弯曲狭窄的街道,且房屋破败,市井萧条,周围山峦,也成秃岭。

从郝家坪望出去,山峦层叠,青绿连绵。我想,青川这片神秘的土地,或许还埋藏着更多惊人的秘密。而祖先为我们徐徐展开的一件件遗物,不过是他们留给我们的一把把打开秘境之门的钥匙而已。

晚回

编辑:罗旌校对:石雪芹

责编:冯勋编委:江涛